泠言silvia

懒癌晚期患者,挖坑不填本人
年更不是梦,关注需慎重

【塔茜】遗忘之前

仅以此纪念我那被官方强拆的童年cp

私设ooc请见谅

只是我心中的塔茜


再次回到拉贝尔大陆,我有些迷茫,分明只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对这里的记忆已然模糊。


终日忙碌在自己的家园里,种着忘却了会开出怎样绚丽花朵的种子,也只是希望种出的鲜花能够为空荡荡的花园装饰点色彩。


去得最多的地方,大概是塞拉的园艺店,批发成堆的肥料花洒回家。


每每来帮忙送货,塞拉看着满园刚种下的花种总忍不住调侃,“你这是要成为拉贝尔第一园艺师的节奏啊!”而我总是微笑不语。


这天,我忽然来了兴致,向他询问到:“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塞拉扶着他那顶草帽略微思考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门票递给我,“今年的中秋话剧开演了,不如去看看吧。”


甩了甩酸痛的手,园里状态值满满的嫩芽是辛苦劳作的最好证明。


然后呢?


好像也没别的事可干了,正准备回人类世界的时候忽然摸到了塞拉给的门票。


关于往届中秋话剧的记忆所剩无几,印象最深刻的好像还是露莎仙女主演的《永生之月》。


怀揣着打发时间的想法飞往花精灵选美剧院,结果却是在观众席上昏昏欲睡,云里雾里地刷完了全剧。


啊~真没意思!


我打着哈欠在剧场大厅兑换完观影奖励,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去年错过的那场话剧。


依旧是莫名其妙剧情,我摇头感叹拉贝尔大陆已经没了从前的乐趣,机械式领完奖励走出剧场却意外被传送到了美丽湖西。


人类世界的小花仙来到拉贝尔大陆时大多都会降落在美丽湖东,此外勇气古堡和甜果林、花蕾亚学院也是传送的热门地点。


相比于这些地方的热闹程度,花木扶疏、碧波荡漾的美丽湖西自然显得冷清得多。


在这里飞了一圈,好像都还没看到其他花仙的身影,我不禁感叹这地方还真算得上幽静。


美丽湖西主要生长的是雨久花,或许是位置特殊的原因,这里的雨久花格外茂盛。游荡间,繁花丛中那朵独特的蓝紫渐变花苞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雨久花的变异品种吗?


我心下一动,选择将其作为传送点回到人类世界。当我飞进花苞时,这才想起来这朵雨久花哪里是什么变异品种,分明是服装店所处的雨久花屋。


然而手下的动作快了一步,在离开拉贝尔大陆的瞬间我瞥见了南茜那娇小的身躯,她张着嘴似乎在同我说着什么,那声音还未传到我耳中,我已回到了人类世界。


第二天,花园里成片的蓝色冰雪花如期绽放,远远看去犹如熠熠发光的湛蓝雪乡,还散发着清新香气让人心生愉悦。我决定让这些花多开几日,因此今日的采摘种花工程并未展开,倒是比往日更闲了。


思及昨日离开前的冒失,我从爱心地里采摘了捧馥郁芬芳的绣球花朝服装店飞去。


“是小花仙啊,你又来了。”


南茜那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让我有种久违重逢的感觉,我对着她甜美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那束绣球花递给了她。


“诶,送我的吗?”南茜愣了一下,随即大方地接过了我递去的花朵,“昨天的事没什么啦,不用放在心上。”


“说起来,小花仙你还真是有心呢!特意挑选了粉色的绣球花送我!”


看着南茜澄澈清明的粉色眼眸,我下意识地想起,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少女粉红。我摘花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倒也算误打误撞。


说实话,我对眼前这个温柔的服装店店长没什么印象了。


拉贝尔大陆的设计师向来高手如林,每周的服饰上新更是各有新意,毕竟这也是拉贝尔大陆能从人类世界吸引到小花仙的根本原因。


服装店的主要受众不是我们这些小花仙,而是拉贝尔的原住民,所以基本上很少有小花仙会光顾这里。小花仙们来这里大多数还是为了从南茜这里接受委托,开始一段新的故事。


百无聊赖的我对早已错过不知多少剧情的故事没什么兴趣,倒是在寥寥几句的交流中,对这个戴着蔷薇花帽的姑娘有了莫名好感。


回到人类世界,我才想起这份好感来源何处——记忆中她和塔巴斯曾有段纠缠不清的往事。


我曾深深感动于南茜的暗恋心事,佩服在她颠倒世界做出的最终选择,也曾陪她为塔巴斯昼夜祈祷,在告别舞会上注视着他们交错起舞的身影,眼里泛起感动的泪光。


那份无疾而终的遗憾致使我翻阅起其他小花仙的讨论,原来从那场舞会后南茜再也没有和塔巴斯有过交际……


等一下,去年的中秋话剧南茜也有参演吗?


从未在深夜来到拉贝尔大陆的我,从床上跳起传送了回来,只为去剧院一探究竟。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后日谈里并未收录南茜的访谈。


有些记忆年岁久了,偶尔翻出再度重温时未能如愿以偿,就容易成为执念。


我曾经如此喜欢的两人,迎来的却是此后如平行线般再无交集的下场,这让我心中更加意难平。


不该是这样的,南茜怎么会忘却塔巴斯呢?她怎么能在面对他人提及塔巴斯时反应如此平淡?去年的中秋话剧为何独独缺了女二号南茜的访谈?


在日益加深的执念下,我每日都会光顾南茜的服装店,也会在拉贝尔大陆的各个角落搜寻塔巴斯的身影。


“小花仙,你最近来得很频繁呢?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南茜端着刚出炉的奶油蛋糕朝我走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


“啊,我很喜欢和南茜你待在一起呢!”我心不在焉的接过南茜切好的蛋糕,话语倒是出自真心。


南茜注意到了我这番表现,她坐在我对面颇有些感慨地说到:“其实我很意外小花仙你还会回到拉贝尔大陆,过去几年你来的很少了,之后甚至再也没出现过。大家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诶?”听到南茜这难得低沉的话语,我飘忽的思绪立即被拽了回来。


或许是连日来的到访意义不明,积攒在心头的困惑使得南茜终于忍不住敞开心扉。


“我也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我摆弄着精致的薄纱裙摆,诉说起自己消失的缘由,“大学的课业不算繁重,我曾经想要回来的。但拉贝尔大陆与人类世界的连接通道出现了些问题,我有心无力只能放弃。”


“后来我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朋友那里找到了别的办法,这才成功回来的。”


南茜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柔声说着:“可是你这次回来,似乎不太开心呢?”


我惊讶于南茜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毕竟我天天往塞拉那里跑,他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任何异状。


“嗯……怎么说呢,感觉我不在这些日子,拉贝尔大陆发生了很多事。我时常觉得,自己回来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小花仙,无论拉贝尔大陆变成什么样,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这里始终保留着属于你的那份美好记忆,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我悄悄打量着眼前南茜的神色,斟酌此刻提及过往是否合适。


我试探性地说到: “南茜,我前几天去看了去年的中秋话剧。”


南茜拢了拢耳畔垂下的嫣红发丝,表情有些微妙:“去年的中秋话剧啊……”


这让我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看来以话剧为切入口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她迟疑不决最后说出了让我吐血的话,“你也觉得去年的话剧很烂吧!”


……


“是挺烂的……”我忍住抽搐的嘴角附和着。


“是吧是吧!”南茜听到这话匣子就关不住了,把对去年话剧的吐槽统统倒了出来,“我跟你说,多丽斯和异国皇子还是太客气了。我和塔巴斯私底下没少吐槽剧本,但都答应出演了,也不好跑路,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也不知道黛薇薇那时是不是忙着新书发布会的事,剧本写得那么一言难尽。”


“说起来,我看后日谈里没有你的专访,这是为什么啊?”


“后日谈吗?去年中秋话剧的时候我出远门进货去了,所以没来得及赶上。不过就算采访,我也就是为服装店打广告罢了,关于话剧的问题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也不能当着黛薇薇的面吐槽。”


原以为没有南茜的采访是为了避嫌,而真相却大相径庭。弄清这点后,我心中大为失望。


“这样吗?我还以为是因为顾虑到你和塔巴斯……”


“跟我和塔巴斯有什么关系?”


南茜脸上那坦然神色让我倍感意外,她眸中浮现出的疑惑恍清晨湖畔经久不散的雾气,浓重且理所当然。让我不禁怀疑,是我记忆出现了误差吗?


“南茜你,忘了你和塔巴斯的过往了吗?”我语气犹疑地向她问到。


“我和塔巴斯的过往?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啊,他偶尔会陪雪露来我这定制衣服,其他也没什么吧?”像是真的忘了那段记忆一样,南茜托着下巴努力思索着和塔巴斯的交集,“塔巴斯虽然是大魔王,人也确实傲娇了点,相处久了倒也不错……”


正当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时,在店里来回踱步思考的南茜突然停下了脚步,“啊!你是想说我曾经暗恋过塔巴斯的事吧!”


这段时日我无论何时来服装店,南茜总是那副元气十足的样子,哪怕有时服装店整天都没人登门,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低落。此刻她脸上却浮现出那种名为惆怅的情绪。


南茜难得摘下头上那顶精致非凡的蔷薇花帽,她抚摸着帽沿作为点睛之笔的蓝色鸟羽,语气非常肯定:“我曾经非常非常爱慕塔巴斯,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曾经……我暗自咀嚼着这个词语背后蕴藏的深意,企图窥探南茜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但……在时光洪流的冲刷下我的爱恋之心仿佛丢失了,连同我对塔巴斯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很可笑吧,小花仙。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曾经那么难以忘怀的过往,曾经为了塔巴斯不顾一切的勇气,曾经对塔巴斯满腔的爱恋……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忘了!”


服装店内的气氛压抑至极,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悲伤连星落落也不再歌唱,而是安静地靠在南茜身边。看着眼前南茜捂脸啜泣的样子,我分外愧疚,想要出声安慰却又无从开口,


门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打破一室寂静。


南茜匆忙整理好仪容,调整至最佳状态朝我扯出个微笑,“有客人来了哦,小花仙我先失陪了。”


怎么会这样?若不是我多嘴,南茜那早已愈合的伤疤也不至于再次被揭开。


时间终究可以治愈一切,南茜和塔巴斯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在那场酣歌妙舞,香风弥漫的假面舞会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在彼此默契配合的舞步中最终得以释怀。


还坚信什么“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怎么舍得只做朋友”,当事人早已看清现实,一直耿耿于怀的只是我这个局外人罢了。


将目光从南茜忙碌的身影上挪开,我思绪万千地飞往薄暮山谷。


由于自身身份的特殊,盘踞在恶德花园的黑暗势力于我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根本看不到我。


但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我随手打开口袋,将里面剩余的烟花拿出来一一点燃。


我敢打赌薄暮山谷从未这样繁华过,形态各异的烟花窜上天空,将这里装点得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原本阴沉昏暗的环境被这些五彩缤纷的烟花点亮,烟花绽放的瞬间如同水晶般流光溢彩、缤纷夺目。即使转瞬即逝,那散落下的光点也如流星划过天际,留下永恒瞬间。


我正沉醉于这漫天璀璨夺目的烟火盛宴,塔巴斯桀骜的身形状似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向邪魅的笑容收敛起来,声音中透露着不近人情的冷漠:“谁准你在这里放烟花的?”


我深知塔巴斯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傲娇大魔王,不过是放放烟花这种小事,他不会计较的。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动,有恃无恐地装傻说:“诶?这里不让放烟花吗?”


“你是离开太久,脑子坏掉了吗?这里是恶德花园的势力范围!”塔巴斯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好啦,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忘。”我见他面色不善,急忙讨好地将手里还没放完的烟花递给他,“这场烟花是特意为你放的。”


塔巴斯没有理我,而是随意坐在旁边的藤蔓上,直截了当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


“你每天在山谷里晃荡,难道是为了欣赏这昏暗的美景吗?”塔巴斯嗤笑一声,显然对我近日的行踪了若指掌。


但我此时却无从说起自己找他的缘由,先前在南茜那里的谈话已然让我清醒,我深知自己探求他们的过往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执念。这样不顾当事人的感受一味探寻下去,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会给当事人造成困扰。


我决定到此为止,不再打扰他们。


却没想到我的沉默在塔巴斯眼里成了以退为进的手段,他自说自话地为我揭开了关于这段故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不用试图在南茜身上寻找什么了?”


“她的爱恋之心已经消失了。”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地看向塔巴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似乎感叹于我的愚蠢,塔巴斯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提示了我思考方向,“还记得虚空守护者吗?”


虚空守护者是十二花神柱中最后一位回归的守护者,它诞生之初疯狂吸食人们的情感,南茜为了结束这一切乱象,以祭祀之人的身份提出邀请,希望虚空守护者停止疯狂的行为,而代价就是“失去喜欢上他人的能力”。


虚空守护者称南茜的情感为“纯洁无暇的感情,抽空你的感情,我就能感受到爱了”,幸好其他花神柱的守护者及时赶来,制止了虚空守护者,并感动了它。


改过自新的虚空守护者将命运水晶交予南茜,而塔巴斯突然出现将其抢走,这也是塔巴斯成为魔王的契机。


我回想着这段故事,将它和塔巴斯的话语联系起来——虚空守护者拥有吸取他人情感的能力,而塔巴斯声称南茜的爱恋之心已经消失了……


“可虚空守护者不是已经回归了吗,它怎么会继续吸食南茜的感情?难道它的回归还是以南茜失去喜欢上他人的能力为代价?那十二花神柱其他回归的守护者不也……”我一头雾水地试图理清这其中是否有遗漏的细节,结果却是越想越迷茫。


“是我,抽走了她的情感,那份对我的爱恋。”或许是我那逐渐离谱的脑洞让塔巴斯听不下去了,他澄清似地说着,“反正都是我的,怎么处理也是我的事。”


塔巴斯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从花园里采摘了多少鲜花,脸上浮现出的神情更是云淡风轻。


“南茜知道吗?她同意你这样做吗?”我分外恼怒地质问着他,连同头上的触角都在颤抖。


“想想古灵族的那位小公主吧!你难道想看着南茜变得和她一样吗?”


塔巴斯轻飘飘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瞬间平息了我的怒火。


这些年库库鲁芬妮和异国皇子的白学故事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人设崩塌也引起了很多小花仙的争议。我先前同南茜说过,感觉这次回来并没有什么意义,很大部分原因也是拉贝尔大陆的众人改变了许多,跟我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决定的……相信你也知道,拉贝尔大陆上所有人的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从未见过如此深沉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感伤的塔巴斯,他一向是噙着他那邪魅的笑容,自如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知晓他身上肩负着拯救父亲的责任,面对沉重的命运,他有他自己的选择,哪怕与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爱情于他,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可我还是希望有个人能知他懂他,在那人面前他能暂时卸下心中的一切,做回一个普普通通的花仙。


在颠倒梦境里,我看见了这种可能,我看见了塔巴斯在和南茜出游时难得放松的神情。


南茜或许不能理解塔巴斯那种背弃一切的决心,但她知道他所经历的一切,她没有因为他是个反派而离他远去,而是怀揣着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勇气如飞蛾扑火般向他靠近。


我相信只要南茜想要,她随时可以舍弃这段情感,收获属于自己的普通人的幸福。


但她不会这样做,她的幸福只于塔巴斯有关,只要能在暗处偷偷守护着塔巴斯便已足够。


这样的故事怎能让人忘怀……


“有些东西就让它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吧,这样的结局已经足够完美了。”


不知何时,塔巴斯站起身把我手里的烟花抽了过去。


在空荡的山谷间,点点光亮急速上升随后爆开如繁花绽放浓烈烂漫,极致的光彩肆意耀眼,装点出藤花流水下最壮丽的景观。


“小花仙,谢谢你赠予我这无与伦比的美景。作为回礼,我将我的记忆展示给你,或许这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


“我亲爱的小鸟,她并非如此愚钝,她是自愿的。”


漫天璀璨烟火随着塔巴斯低沉的声音逐渐淡去,当我意识再度复苏,昏暗的天空已被夜幕笼罩。


借着明月肆意倾撒的光辉,我通过周遭繁茂的雨久花,辨认出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是美丽湖西。


月悬中天,早已是深夜,南茜纤弱的身躯却出现在湖畔。她脸色惨淡,嘴角紧绷,完全不复平日那元气十足的模样,愁绪更是在她眉间萦绕不散。


夜寒风凉,更深露重,我仅仅是在一旁站了片刻,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而身着单薄粉色纱裙的南茜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也毫不在意,只是虔诚地双手合十,对月祈祷。


不远处服装店的灯光还在亮着,我猜想南茜应该是深夜辗转反侧无法安心入睡,这才在湖畔祈祷的。她连平日里那件黄绿相间的外袍都顾不得搭上,想来让她如此忧心的也只有塔巴斯了。


正想着,塔巴斯高大的身影恍若一只巨鸟从月下翩然而至。


塔巴斯仍是那副散漫放荡的样子,但残损的羽翼以及脸上的伤痕都表明他刚经历过激烈的战斗。


“塔巴斯?!”南茜看见这样的塔巴斯顿时慌了心神,朝他飞奔而去想要搀扶他,“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塔巴斯只是潇洒地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他动作随意地往雨久花宽大厚重的叶子上一躺,不知哪里来兴致对南茜说着:“南茜你知道雨久花的故事吗?”


“雨久花也有故事吗?”


见他行动间未有丝毫停滞,南茜这才安心地在他身边坐下,听他讲那关于雨久花的故事。


“曾经有一只蓝鸟无意中飞到了拉贝尔大陆,拉贝尔大陆的美丽深深吸引了蓝鸟。就在这时,风沙之王的入侵让拉贝尔大陆面临的巨大的危机,为了保护这块美丽的大陆,蓝鸟在同风沙之王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死后蓝鸟的灵魂化作了雨久花,依然在守护着拉贝尔大陆。”


不知是否是受这故事的感动,这片雨久花丛中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好在有叶片遮挡他俩倒也没被淋湿。


南茜静静地聆听完塔巴斯讲述的故事后,良久才从其中回味过来,发出感叹:“小鸟是心甘情愿的呢,因为她深深地爱着这片美丽的大陆。”


夜色无边浓重如墨,雨丝淅沥晕染一池柔情,坐在爱慕之人身边听着他讲述着传说中的故事,此时此景让南茜觉得自己恍若沉浸于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中。


南茜试着用手去接叶片外面的雨水,来使自己混沌的头脑保持清醒。但那雨水只在她掌间停留片刻,便随着手掌的翻转归入湖里。


她讶异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仿佛是刻意等她发觉,当她的目光触及之后,塔巴斯方才不紧不慢地把他那作怪的手收了回去。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于塔巴斯来说像是理所当然般,他随手又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了南茜身上。


“感冒了可不好哦,小鸟。你若是生病了,我会很伤心的!”


说完,他继续躺下将手重新枕在脑后,发表着自己对于这个故事的看法:“完全没必要不是吗?小鸟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她只是白白浪费了她的生命,她本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于小鸟而言,守护着这片她所深爱的土地,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南茜坚定地对他说着,仿佛她就是那只牺牲的小鸟。


塔巴斯沉默不语,静默片刻后忽然转移了话题。


“南茜,如果我需要你的情感,你会给我吗?”


他变换姿势朝南茜的方向侧躺着,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语气轻佻得更像是在开玩笑。


南茜认真地注视着塔巴斯,分不清他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她朝塔巴斯俯下身子,温柔且坚定地回答道:“当然塔巴斯,只要你想,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


似是被南茜眼神里传达的真挚灼烫,塔巴斯错开了与她对视的目光,坐了起来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神情浪荡地说着,“爱情这东西还真是让人盲目啊,可惜我是个无心之人呢!”


南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几点雨丝随风飘了进来,沾在她脸上看起来更像是泪水。犹如多情的浪子,上一秒还在拒绝着,下一秒却又给人希望,塔巴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那雨水,末了又捻起她脸旁一缕散落的发丝。


“喝下它吧,我的小鸟,等你醒来会是崭新的一天。”


塔巴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看样子早有预谋。他的手还在缠绕着那缕发丝,深情款款的样子使得他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引诱。


南茜这时并没有如同我想象中那样被塔巴斯表现的柔情迷惑,盲目地喝下那药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回握住塔巴斯那只在她脸侧不安分的手。


是了,南茜不只是单纯善良,她一直是勇敢聪慧的小鸟姑娘。


她或许会被塔巴斯蛊惑诬陷黛薇薇,或许会沉迷于美好的颠倒幻境,但在最后关头她永远会决绝地站出来纠正这一切。


我看着幽暗摇曳的雨久花丛里,南茜紧握着塔巴斯的手,大胆且直白地凑上前去,吻住了他犹带笑意的唇。


在唇瓣接触的瞬间,塔巴斯愣住了,脸上那副假面轰然碎裂开来,徒留下迷茫的神色。


或是过了天长地久,又或是只过了须臾片刻,唇齿间的厮磨分离,南茜笑容灿烂地注视着他,眼中泪光闪烁。


“塔巴斯,请一直跟随着你的心走吧!往后的日子,不能继续守护着你了,但至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南茜就接过他手中的药水一饮而尽,决绝地如同扑火的飞蛾,撞向荆棘报之以歌的青鸟。


塔巴斯这时才回过神来,稳稳地接住了她猝然倒下的身体。他的脸上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和南茜如出一辙的坚定,他抱着南茜朝服装店飞去。


我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塔巴斯,只见他将南茜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瑰丽无比的光迹随着他口中呢喃在手里显现,他温柔且残忍地用魔法从南茜的心口取出一块晶体。


那晶体好似南茜深情的眼眸,通体呈蔷薇色,晶莹剔透其中似乎还有光彩流转。这大概就是南茜对塔巴斯的所有爱恋凝结而成的晶体,我不由暗暗揣度塔巴斯看到这样澄澈的爱恋之心,会作何感想。


可惜塔巴斯此刻背对着我,我并不能看清他脸上浮现出的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晚安,我亲爱的小鸟。”


塔巴斯在南茜额头轻柔地留下一吻,然后披着他的长袍悄然离去,仿佛他从未来过。


我跟随着塔巴斯一路飞行至冰蛇要塞。


在那荒芜的冰川雪原间,封印着老约翰国王的记忆水晶伫立一片寂静之中。万籁无声,只有雪花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塔巴斯凝视着自己父亲的躯体,过了很久才从怀中掏出那枚已经被捂得温热的蔷薇色晶体。


黑色缎带遮住了他那双被称为诅咒的双眼,他眼中此时究竟蕴藏着何种感情也无从得知。


只见他手掌合拢,暗自使力,看起来坚硬无比的晶体即刻化为微尘。


寒风凛冽,从他再度张开的手掌间呼啸而过,蔷薇色微尘即刻弥散在空中,被纷飞的雪花裹挟着长埋于冰蛇要塞经年不化的积雪里。


他离开的背影如此决绝,甚至没回过头哪怕一眼。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吗?我立在雪地里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那日过后我依旧过着花农的生活,但不一样的是,我经常会在种完花后停歇在拉贝尔的各个地方。


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只是为了纪念,纪念曾经那些记得或者遗忘的记忆。


花园里满池宁静深邃的雨久花开了,虽然比不上美丽湖西那些来的繁茂,但也足够装饰我这小小的家园。


我现在知道了南茜最喜欢的颜色是少女粉红,可我却没有采摘那开得正盛的粉色胭脂花,而是精心挑选了池塘里开得最灿烂的雨久花朝服装店飞去。


刚一踏进服装店,我便听到了雪露嬉笑的声音。雪露身旁是半蹲着帮她系着蝴蝶结的南茜,而塔巴斯大魔王则站在一旁同她斗着嘴。


南茜在雪露的腰际系了个精细的蝴蝶结,使得那乍一看有些普通的连衣裙瞬间有了亮点。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正准备去拿别的什么东西时才看到我站在门口。


“小花仙,你来啦?”她惊喜地朝我迎来,身姿轻盈得像只雀跃的鸟儿。


“嗯,来看看你最近在做什么。”我拿着雨久花的手僵持在身前,到底还是在南茜期待的目光中将那束花送给了她,“最近栽培了很多雨久花,送你的。”


“美丽湖西最不缺的就是雨久花了吧!”塔巴斯毫不留情地插了句,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话音未落,雪露就晃着双马尾跳过来跟他反驳:“这可是小花仙亲手种的,怎么能一样!”


铜铃声再次响起,是露露仙女来了。


两个小朋友打闹成一团,南茜也同塔巴斯聊着最近发生在爱芙身上的变化。


或许遗忘确实是最好的结局。


我看着这轻松愉快的氛围,嬉笑着加入了雪露他们的游戏中。









后记


遗忘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那份爱并不曾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游戏中塔茜后续毫无交集属实让人难受

所以我想以个人的视角圆一下这个故事

塔巴斯抽取了南茜对他的感情

所以南茜后来对塔巴斯没有任何想法

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


算是个人意识的觉醒吧

塔巴斯在看到芬妮等人身上的变化,以及自身的occ之后

想保全一直在暗中守护着他的南茜

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在意着他的人

而保全的办法就是主动斩断俩人之间的纠葛

南茜在听完雨久花的故事后隐约意识到了塔巴斯的心思

她本身是无所畏惧的,但明白塔巴斯的苦心后自愿接受了这一安排


在塔茜的感情中无法否认南茜一直是勇敢的那方

所以我安排在最后选择接受的时候,她强吻了塔巴斯

这是她最后的勇敢

而塔巴斯心中是有所触动的,只是他不能

所以他能回应南茜的只是在她额头留下轻柔一吻

然后决绝地斩断这一切


保全南茜让她快乐

比给她虚无缥缈的承诺与爱意

让她日复一日的为自己担忧

重要得多

后面他在与南茜朋友般的相处中

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

也只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


写这个文只是想给塔茜一个美好的结局,谈不上he或者be

只是觉得于他们而言,这确实是最好的结局

正如文中所言塔巴斯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爱情根本无足轻重

对于塔茜在游戏中的走向,个人觉得不是不可以拆

只是这个走向太恶心人了

不止对塔茜而言,对艾玛和雷克斯都不公平

为此我特意去看了后续有无和雷克斯相关的剧情

只能说这个人物真的就是为拆塔茜创造出的工具人

用完就丢,不膈应人吗


另外想提一点

我在考证美丽湖西地图背景到底是什么花的时候

确认了那些是雨久花

只是与游戏中的雨久花种出来的形象不太一样

美丽湖西的雨久花应该参考的是现实生活中的雨久花

枝干和花朵都很还原

而雨久花在游戏图鉴中的故事就是我在文中写的那样

美丽湖西的建筑物只有服装店

这让我不禁想到塔巴斯对南茜的称呼——小鸟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只是这点真的让人在意

且容我大胆猜测,官方早期真的很推这对

甚至早在绘制各个场景地图的时候

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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